他亲手做的戒指，折的纸鹤，他们一起捏的泥塑……

夏斯年抱着箱子的手都在抖。

好一会儿，他才放下，拿起手机点开了江雨瑶的微信。

她的聊天框被他置顶，对话却空空荡荡。

他犹豫半刻，打了又删，删了又打，最终还是一片空白。

江雨瑶回国第一件事便是把这些东西还给他，摆明是想彻底断干净。

问又有什么意义？

夏斯年自嘲的牵起唇角，想退出时却误发了个句号过去。

他手忙脚乱想要撤回，屏幕里弹出一条提醒——

前方红色的感叹号，刺痛了眼睛。

江雨瑶把他删了。

夏斯年怔怔看着，手脚冰凉，以为早就忘记的旧事又浮现脑海。

大二时，江雨瑶收到了哈佛研究生保送通知，但因为夏斯年在京阳，她不打算去。

而江雨瑶家里答应让她留下来的条件，就是拿到那年京阳外科大赛的冠军。

当时带她的老师得知这件事后，找到了夏斯年：“雨瑶是我最得意的学生，你因为这点小情小爱把她束缚住，太自私了！”

之后，江雨瑶的父母、室友又都一一来找他，指责他。

夏斯年也不想江雨瑶错过这么好的机会，所以他拜托负责大赛的学长，撤回了她的参赛申请。

得知真相的那天，江雨瑶来找他大吵了一架。

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。

从回忆里回神，夏斯年垂眸看了纸箱很久，默默把纸盒盖上、收好。

……

之后的日子里，夏斯年和江雨瑶的气氛更加僵硬。

明明在同一科室，却形同陌路。

这天，夏斯年刚查完房出来，就看见护士台上摆满了下午茶。

“一定又是哪个病人送给夏主任的。”一个护士说。

夏斯年医术好，常常有病人家属匿名送来下午茶，众人早习以为常。

像往常一样，夏斯年淡然一笑：“大家分着吃了吧。”

同事们纷纷上前去拿。

这时，有人发现一张纸条：“拜托大家多多关照我家雨瑶，落款是……苏越泽，江主任他是您未婚夫吗？”

“哇哦，江主任未婚夫可真贴心！”

同事们纷纷夸赞，江雨瑶脸上也罕见地有了些笑意。

只有夏斯年尴尬地立在原地，手里的奶茶拿也不是放也不是。

这时，只听江雨瑶开了口：“我来这么久了也没跟大家好好聚聚，今晚请大家吃个饭。”

夏斯年愣了愣，江雨瑶这样天才般的存在，性子傲，向来不屑于将心思用于人际关系上。

以前在一起的时候，他也劝过，但江雨瑶从来不听。

现在却为未婚夫改变了这么多……

夏斯年苦笑着扯起唇角，觉得胸口实在发闷，便悄悄离开，去天台透气。

可待了没一会，就听到有人聊着天走过来。

“江主任，您跟夏主任以前是不是认识？感觉你们之间气氛不太对劲。”

听到江雨瑶的名字，夏斯年下意识躲了起来。

一阵沉默后，就听江雨瑶清冽的嗓音响起：“不认识。”

夏斯年心脏被砸了一下。

手里的奶茶杯被捏得变了形，明明是全糖的奶茶，却喝得他舌尖泛苦。

过了一会，四周安静下来，夏斯年以为两人走了，便走了出来。

却没想到江雨瑶还在。

四目相对。

夏斯年笑容勉强：“有必要否认吗？”

“太麻烦。”

江雨瑶冷漠的态度，哽得夏斯年说不出一句话。

可他们终归要在一处共事，尴尬下去也不是办法，还不如现在把话说开，免得影响工作。

夏斯年想着，鼓起勇气重新开口：“关于六年前的事，我可以解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