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校做背景调查，儿子习惯性在我的职业一栏写了保密。

老师提着礼品来做家访，发现我只是菜市场一个普通鱼贩。

她连杯水都不肯喝就把礼品提了回去，第二天儿子就在学校被同学欺负殴打。

我跑到学校为儿子讨个说法，对方家长却以在代表国家参加拳击比赛为由拒绝见面。

还带了拳馆里的硬汉们来砸我的鱼摊。

“一个菜市场臭卖鱼的，孩子也敢在外面吹牛欺骗老师。同学教他低调做人，你还得磕个头感谢他们！”

菜市场其他摊贩看不过眼为我出头，却被他们挥着拳头警告。

“这世道要么靠钱权势说话，要么靠拳头说话。这就是阶级和力量！你们这些下等人，就要学会认命知道吗？”

我看了看卖小菜的王牌狙击手鹰眼，还有卖腊味的近身搏斗王孤狼。

不慌不忙地擦了擦鱼刀：“你刚才说，谁有钱权势，谁拳头硬就谁说了算？”

刚好，他说的我都有。

——

我接到学校电话，丢下鱼摊赶往办公室。

班主任抱着胸气势凌人，满身是伤的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无措的站在一旁。

“我知道你们起早贪黑挣钱很忙。但在孩子的教育上，做家长的也要上点心。想必你文凭不高，成绩方面我就不说了。至少不能放任孩子不管，让他成为一个社会渣滓吧？”

班主任的话像是一道雷劈在我的心上。

妻子是儿童心理学的博士，儿子从小被她教育的聪明又善良，是一个连看我杀鱼都会哭的小暖男。

可是到了班主任的眼里，怎么就成了一个社会渣滓？

我忍不住沉下脸：“陈老师，涵宇只是一个刚满八岁的孩子，没必要用社会渣滓这种词来形容他吧？”

班主任冷哼一声：“他小小年纪欺负同学打架斗殴，毫无礼貌教养。这样的孩子如果不好好培养，将来一定会危害社会！”

儿子攥紧了小小的拳头，脸涨得通红：“是洛海彬拿我当沙包打，我根本没有碰他！”

看着儿子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，我强压下心疼和怒火：“陈老师，既然你说涵宇打了同学，为什么不把他叫过来一起了解事情原委？”

“如果涵宇真的欺负了洛海彬同学，我作为父亲责无旁贷，愿意亲自向他道歉。但要是我的孩子受了欺负，我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！”

班主任表情严肃：“洛海彬因为贺涵宇受到了伤害，我们做老师的难道还要影响他的课业吗？”

儿子倔强的背脊挺得笔直：“我没有伤害任何人，妈妈教过我，不能在外面惹事给爸爸抹黑！”

妻子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儿子拉扯大。

直到三个月前她病故，我才从祖国最重要的防线退伍回家养育儿子。

虽然我们父子相处的时间不长，但我绝对相信妻子的教育和儿子的品性。

想到妻子临终前嘱托我一定要保护好心思善良细腻的儿子，我攥紧五指。

“陈老师，我相信孩子没有撒谎。如果你不想叫那个同学来了解情况，可以联系他的家长来学校跟我一起看监控。”